体育课的上课铃还没响完,游泳池边已经炸开了锅。"又是无聊的热身运动!"我踢着更衣室的长凳,看着同学们不情不愿地扭...
宇宙中的一束光
冬夜寒冽,天穹如浓墨沉凝。我独坐窗前,冰凉的望远镜筒直指深空,目光便似被吸入一片无垠的渊薮。那深邃的黑暗并非死寂,其中竟隐隐浮动着幽微的碎光——它们是星尘的游弋,
冬夜寒冽,天穹如浓墨沉凝。我独坐窗前,冰凉的望远镜筒直指深空,目光便似被吸入一片无垠的渊薮。那深邃的黑暗并非死寂,其中竟隐隐浮动着幽微的碎光——它们是星尘的游弋,是宇宙深处亘古不眠的灵眸悄然凝睇。
镜头中,仙女座星云悬垂于墨色背景之上,巨大而迷蒙。那由星辉与薄纱织成的螺旋玉臂,正以宇宙的耐心缓缓旋转,将自身的光晕柔柔铺展。这浩瀚光云,实则是两百余万年前启程的古老信使——彼时,人类远祖尚在莽林间蹒跚。如今它奇渺的光晕终于穿透亘古长夜,悄然照染上我的眼睑,如一段无声的密语,自洪荒深处低徊而来,此刻轻叩心扉。
光在宇宙的旷野上疾驰,终究被时空的巨网所缚。我们所见的所谓此刻,不过是宇宙往昔投下的长影。或许某颗星炽烈燃烧的光芒,迅速奔涌抵达人间之时,它自身早已在宇宙深处寂灭成尘,徒留光芒的骸骨,如执拗的幽灵,依旧在黑暗中穿行不息。阳光倾泻大地,亦需八分钟跋涉,我们沐浴的,不过是太阳八分钟前的旧时余温。宇宙各部地分配着光的踪迹,我们所能捕捉的,永远是那已然冷却的灰烬,而非火焰灼灼跳跃的当下。
望远镜悄然调转方向,镜头深处,一个超新星爆裂后的残骸如雾霭般浮现。那曾是一场何等惊心动魄的崩毁,物质粉碎飞散,能量狂啸奔涌。如今散逸的光雾在深邃背景里悄然弥散,宛若巨大水母的透明触须在无垠深海中微微颤动。这触须的微光,是恒星残骸最后的叹息,是昔日剧烈死亡在时间长河里缓慢流淌的血痕——纵然是那股辉煌的告别,在宇宙的尺度下,亦不过留下如此静默、如此缥缈的印记,渐渐稀释于永恒。
我轻轻收回目光,离开那冰凉的镜筒。窗外的寒星依旧寂然悬缓,清冷如霜。方才凝眸所见之浩渺光尘,已悄然沉淀于心底,却如投入深潭的石子,荡开无声的涟漪。
宇宙何其广漠无涯,光速虽疾,亦不过是这无涯中一个注定的限度。星辰在时空的深海里浮沉,光芒是它们穿越永恒发来的密电。我们这渺小如尘的文明,不过是宇宙偶然睁开的眼睛,得以窥见那无垠黑暗里摇曳的微光。当我们在尘世之海中艰难泅渡,这束来自星海的微光,便如暗夜灯塔般,无声提示着自身存在的渺小与奇崛。
眼睛离开镜筒,寒星依旧悬缓,清冷如霜。方才所见的光尘已然沉淀心底,却如投入深潭的石子,荡开无声的涟漪。宇宙如此浩渺,我们不过偶然睁开的眼睛,得以窥见黑暗里摇曳的微光。当尘世之海波涛汹涌,这束来自星海深处的光芒,便如暗夜灯塔般,静静立于天际,照见我们泅渡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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