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快到了,天气也热起来了,每次当我抬头看着金黄色的太阳在我的头上尽情跳伦巴的时候,我的心里常常会想:我真想打...
水磨年糕
风推着晚霞染遍了天空,远方的山间薄云浮动,在逐渐模糊的空气中沉寂下来。 鼻间一缕熟悉的淡香悠然荡过;我猛然,一愣,这熟悉的味道,像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,带回我到早已过
风推着晚霞染遍了天空,远方的山间薄云浮动,在逐渐模糊的空气中沉寂下来。
鼻间一缕熟悉的淡香悠然荡过;我猛然,一愣,这熟悉的味道,像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,带回我到早已过去的那些岁月里。
那是水磨年糕的气息啊。
天刚破晓,清风吹拂。远处崭崟的连山起伏。
记忆中的那片群山包围的村落,住着我的外婆。外婆是搡年糕的好手。她做年糕的技艺,是从她外婆那儿传承下来的。每到冬至前夕,村里的人都会扛来自家收割的一袋袋大米,交到我们家,请外婆帮忙做年糕。年幼的我攥着外婆的手,心中泛起波纹。因为我知道,这双粗糙的手,将会创造不同寻常的奇迹。天刚亮,外婆就轻声唤我起来。洗罢脸,跟着外婆来到后院。后院摆放了三四个水缸。外婆掀开盖着的木板,用掌大的木瓢舀起其中的碎物。我凑近看,那些是粒粒鼓胀的米。
外婆将湿米倒入石磨,缓缓转动起来。一边转还一边加水。瞬时便有浮沫絮飞扬,乳白色的米浆也同新泉般从“泉眼”汩汩流出,颇有酣畅淋漓之感。外婆转动着磨盘,黧黑的手背也溅上了白色的米浆,像此刻挂在山头的、几颗还未隐去的寥星。我在旁边,帮着她转磨,把米磨成粉。米粉轻细白亮,混着用来浸论的溪水流动着,宛若仙杯里的琼浆。
“晚粳米浸了一夜头,米香更浓了!”她欢喜地说着。
外婆用指尖沾了几点米浆,搓了搓,絮状的米花漂风到空中;外婆微笑地将湿漉漉的米粉分装入黄色的布袋里,直到布袋撑得欲裂,再也装不不为止。她用塑料绳扎袋口,系紧了,提放在后院的空地上,等待着下一个考验。
压过后的布袋还须悬挂起来,这样沥水的工序才算完成。我们吃过早饭,两个身强力壮的舅舅便扛着米袋,运到了门口。他们把沉重的米袋放入一个木架里,三个一层,推了四五层,快赶上他们一般高了。邻居几个壮强的青年们,合力搬运几块青石板,叠放在层层布袋之上。灰白色的水从袋中溢出,涎涎至地。可他们还嫌水粉过潮,又取用一块石板,连人也站了上去,使劲儿踩踏,这才满意。舅舅们又合力搬来两块青石板压在上面。袋中的水承受不住,流溢出来。沥水过后的布袋还要用木棍敲打,将水粉打得松散些。之后它们全被倒进了几个大木桶里。
吃罢午饭,趁灶间空,外婆把袋中的米粉倒进几个大木桶里。木桶被置在一层木板上。外婆在五个口都点了火。锅中的水不安地沸腾起来,板缝中冒出了浅白色的水汽,包裹了整个灶间,宛若仙境一般。米粉就在这种环境下,慢慢蒸熟了。
桶中的米粉蒸熟后,外婆坐了下来。她熟练地将一团粉分成小剂,拉长,压平,年糕的雏形就形成了。捏好的年糕被码放在篾席上晾晒。不待外婆允许,心急的我便捧起一块,就着早上半截油条裹着,享用起来。趁年糕还有热度,其他几个嘴馋的孩子,也用年糕夹着油条、榨莱和着吃。刚蒸过的年糕米香四溢,烫嘴但让我们爱不释手。那黏稠的口感与充斥在口中的浓香,那种粘牙留香的余味,永选地藏在了我的脑海里。
现在的科技不断发展,为什么不能用机器代替人力呢?外婆说,水磨年糕是祖上传承下来的,过程中用到了很多手部动作;手是有温度的,而机器是没有的。制作中的很多地方,手比机器更细致到位。机器能做到形像,而不能做到精髓。我忽然明白了,这纯郁米香中藏着的,不仅是味觉的记忆,还有宁波人对传统文化的探索、传承和坚守。
这么多年了,我好久没有再回那里去。外婆的村子拆迁了,她也住进了楼房。可是,那些场景,消先在了岁月长河中,让我心中不免生起空落之感。也许,只是想念外婆做的年糕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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