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冬清晨，我裹紧棉衣，随着人流挤上首班公交。车厢里弥漫着温热的气息，混着各种早餐的味道。 投币机“哐当”响过，...
让座
初二
2025-08-20 899字
汤陆文
寒冬清晨，我裹紧棉衣，随着人流挤上首班公交。车厢里弥漫着温热的气息，混着各种早餐的味道。 投币机“哐当”响过，我扫了眼车厢，前排戴棒球帽的大哥身旁，孤零零空着个座位
寒冬清晨，我裹紧棉衣，随着人流挤上首班公交。车厢里弥漫着温热的气息，混着各种早餐的味道。
投币机“哐当”响过，我扫了眼车厢，前排戴棒球帽的大哥身旁，孤零零空着个座位。刚要迈步，一个白发蓬乱、穿粉色棉衣的胖太太，像一阵旋风，猛地从斜后方挤过来。她胳膊肘撞得我生疼，却眼皮都不抬，扯着嗓门嚷：“哎哟，小伙子，边上没人吧？没人我坐啦！”话没落地，一屁股就把座位占了，那股子理直气壮，让大哥到嘴边的“有人”，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我尴尬地杵在过道，盯着书包上晃荡的挂饰，心里嘟囔：“算了，老人腿脚不利索，让她坐吧……”可下一秒，大哥突然朝司机喊：“师傅，等一下！”这一嗓子，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石头，车厢“嗡”地炸了锅。“怎么还不走啊！”“上班要迟到啦！”抱怨声此起彼伏，司机也不耐烦地按起喇叭，“嘀嘀”声催得人心慌。
车门“吱呀”又开，一个拄拐杖的老爷爷，缩着脖子进来。他脸和手冻得通红，止不住地哆嗦，每走一步，拐杖都“咯吱”响。好不容易掏出老年卡，刷的时候手直抖，声音带着颤：“终于……赶上了……”师傅这才缓缓启动车。
大哥无奈地瞥了眼占座的胖太太，咬咬牙，一瘸一拐起身——我这才惊觉，他裤脚管空荡荡的，只剩一根拐杖，撑着半边身子。他朝着老爷爷，声音发涩却又清亮：“老人家，您坐，师傅专门等您呢！”这话落音，满车的抱怨瞬间消了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老爷爷神情严肃，双手抱拳，对着大伙连连作揖：“对不住各位，耽误时间啦！”又朝大哥摆手：“小伙子，你腿不方便，你坐！”大哥赶紧回：“没事，小伤，不妨事！”推让好几回，那座位到底空着，像块没人敢碰的烫手山芋。
胖太太眼睛滴溜溜转，瞅准空位，把包“啪”地扔上去，理直气壮得很。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“啧啧”声，有人悄咪咪翻白眼。胖太太臊得脸通红，却嘴硬：“看啥看！我拎包累，放放咋了？我又不是没买票！现在年轻人，真没礼貌！”这话像阵冷风，把刚暖起来的气氛，又吹得冰凉。
“叮咚”到站提示音响起，我该下车去学校了。下车前，望了眼车厢，大哥拄着拐杖，在过道里稳稳站着；老爷爷靠在窗边，闭着眼养神；胖太太的包，还占着那个空位，随着车身轻轻摇晃。
这小小的空位，在寒冬清晨，照出人性的暖与凉。大哥拄拐让座的身影，成为了最暖的光，让我明白善良从来不是软弱与退让，而是身处不易，仍愿意为他人撑起一方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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