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，当我知道要包饺子的时候，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。坐等老爸买材料回来。终于，老爸回来了。 一切准备就绪，我将两...
当阳光漫过唇齿
三年级
2025-08-19 1305字
郑佳叶
那日，我原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复查，直到医生手上的钻子发出刺耳的声音，我才发现，这，是一场噩梦的开始。 接连数日台风，午后光风霁月。我挑了条灰裙子，一路躲着刺目的阳光
那日，我原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复查，直到医生手上的钻子发出刺耳的声音，我才发现，这，是一场噩梦的开始。
接连数日台风，午后光风霁月。我挑了条灰裙子，一路躲着刺目的阳光，推开小区下那间牙科门诊的玻璃门。
前台小姐姐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，也对，我等得上是这儿的常客了。她引我在二楼沙发坐下，让我等些时候，此时我还自信地想着，从前几次复查都没什么问题，医生还夸我牙套戴得好呢，想必这次也不会有问题。我听着最北边房间里传来孩童的哭闹，也只是不以为然，自顾自刷着手机。
等了没一会儿，医生唤我进去，我将手机揣回口袋，躺下又觉不妥，怕一会儿滑出来摔在地上，又掏出来放在小腹上，用手握着。顶上的照明灯亮了，医生靠近，我下意识张开嘴，她拿着个底部带面小镜子的器物伸进来，左右看了一圈，从一旁取来根带钩的镊子也伸进我口中，在上下大牙处抠了几下。我听到她微不可查地“啧”了一声，再次用尖钩抠着上边两颗大牙，她眼角一抽，收回器物的时候朝外边的男医生喊：“她上面的两颗七号都蛀了！”
我心里猛地一揪，“七号”就是最里面的大牙！我蛀牙了？我不敢信，仍然抱有一丝侥幸，怎么会？在我十几年来的记忆中，蛀牙只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有过一回，那回我躺在椅子上哇哇大叫，几乎哭到抽搐。此后的八年间，我渐渐忘了补牙是何种滋味，甚至一度以为补牙并非是件多么可怖的事，只是我那会儿小，矫情罢了。
外头男医生问了句“深不深”，身旁女医生的回答彻底断了我的侥幸，她在铁盘中搁下器物，说：“还挺深的，可能要到神经了！”我知道要补牙了，但从未想过，这过程，会折磨得我发誓日后一定要好好刷牙。
护士给我拍了片，拍了拍我的肩头，柔声道：“还好，没有到神经。”我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，唇角勉强牵出一个艰难的苦笑，但愿补牙的过程会顺利吧。
医生递给我一面镜子，让我自己瞧瞧，我瞧得仔细，那牙上果真是两个小但深的黑洞。她拿起了钻子往我口中送，但她似乎忘了把镜子拿回去，张了嘴没法说话，我只得将镜子连同手机一块放在小腹上。
钻子开始高速旋转，并不能让人愉悦的噪声由牙齿往上传，往上传，像墨水渗透木头般侵入我的耳朵。起初除了吵也没有什么，直到那钻子钻得深了、更深了，微小的酸痛让我皱了眉头，而后是更甚的、更深的酸痛。我下意识往后缩，结实的椅背挡住了我的退路，将我重新推回战场，全身肌肉紧绷，我几乎要停止呼吸！那不是会令你叫出来的剧痛，而是那是刻骨铭心，仿佛要一寸一寸、让你动弹不得，再将你的灵魂生生拔出来的酸！
耳畔轰鸣渐渐停止，眼见那钻子终于松开扼住我的爪牙，我才呼出一口气，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可“劫”，还未过去，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换了一副钻子，又来夺我的魂，我绝望了。房间有窗，稍稍转动目光就能瞥见外边，阳光正好，阳光透过窗子泼了我一身。我看不清了头顶的照明灯，看不清了一左一右的医生护士，看不清了那枚闪着寒光的钻头，我生无可恋，我绝望至极，我闭上了眼。
我想我真是疯了！酸胀感让我死命攥紧了手里那面小镜子的塑料柄，从头皮到脚趾，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。就在这生不如死的当口，我脑子里盘旋的，竟然是如何用文字描绘此刻这该死的感受！
当我挣扎着从椅子上起来，头发早已散乱了大半。我一边胡乱地拢着头发扎起，一边脚步虚浮地走下楼梯。每一步都像踩在厚厚的棉花上，软绵绵的，膝盖发软，使不上一点力气。
时隔八年，我又体会到了幼时的无力感，那真的不是我矫情！我发誓：我真的会好好刷牙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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